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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来接管酒肆的孙福海甫一进门,便让人把这个家里属于罗家的东西全扔出去。
所以,他们直接冲上二楼,抱衣服的抱衣服,挪人的挪人,便是准备连罗根旺那个瘫在床上的都给扔出去了。
葛牙妹抢下自己的衣服,哪边罗根旺已经叫人抬起来了,她刚打着让人把罗根旺放下,锦棠的小床已经叫人抬起来,要给扔出去了。
“孙郎中,孙大爷,孙掌柜,求您了,您想把我怎么着都成,求您放过这一家老小,放过我的酒肆,好不好?”葛牙妹于是堵在楼梯口上,不停的给孙福海磕起头来。
孙福海站在楼梯上,负着两只手,腔调格外的深沉:“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的事儿,葛牙妹,你自己签字画的押,还不上银子就拿酒肆抵债。拿银子来,我孙福海转身就走,绝无二话。”
葛牙妹连着熬了许多天,借遍亲朋,总共也才借到一百多两银子。
这点小钱远远还不上那笔雪球般越滚越大的巨额债务。
所以,这已经是她的穷途末路了。
无计可施的,她拍着自己的胸脯,胭脂略浓的脸,犹还惑人的楚楚之姿:“孙大爷,孙郎中,您瞧瞧,我年纪也不算大,真正儿替人为奴为婢,至少还能做得三十年,要不您就带我走,我到您家给您做长工婆子,为奴为婢端屎端尿,只求您放过这一家人和我们的生计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