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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性的弱点！
午后，这一切的情形又重新开始。我从外面回来，发现你跪在地上玩石子，你袜子上有许多磨破的洞，我看到那些小朋友羞辱你，马上叫你跟我回来并训斥你：“买袜子要花钱；如果你自己花钱买的话，就会特别小心了！”孩子，你想想，那种话竟由一个做父亲的口中说了出来！
你还记得吗？后来我在书房看报时，你畏怯地走了进来，眼里含着悲伤的神情。当我抬头看到你时，又觉得你打扰了我而变得很不耐烦。我恼怒地问你：“你想干什么？”
你没有说什么，突然跑过来，投进我的怀里，用手臂搂住我的头，吻我……你那小手紧紧地搂着我，那是充满了孺慕的热情。这种孺慕的热情，是上帝栽种在你心里的，像一朵鲜丽的花朵，虽然被人忽略了，可是不会枯萎。你吻了我后，就离开我，跑上楼去了。
孩子，你走后没有多久，我的报纸从手上滑了下来，突然一种可怕的痛苦和恐惧袭到我身上。那是习惯支配了我，整天责骂你、憎厌你，吹毛求疵地挑你的过错。难道这是我对你的一种奖励？孩子，不是爸爸不爱你，不喜欢你，那是我对你期望太高了，我用了我自己的年纪来衡量你。
其实，你的品性中有很多优点，都是令人喜爱的。你幼小的心灵，就像晨曦中的一线曙光……
这些都由你突然返回来吻我、道晚安的真情上表现出来。孩子，在这静寂的夜晚，我悄然来到你房里，内疚不安地向你忏悔——这是一个不懂事的父亲、一个可怜的父亲的忏悔。
如果你没有睡去，我向你说出这些话，在你这小孩子的心里，也是不会了解的。可是，明天我必须要做到的是，做一个真正的好父亲。你笑的时候，我也跟着笑；你痛苦的时候，我愿意陪你一起承受痛苦。
当我有时沉不住气要责问你时，我会咬自己的舌头，把这话阻止下来。我会对自己不断地这样说：“是的，他还只是一个幼小的孩子，他还是个小孩子。”
我恐怕自己已把你看作一个成年人了。我现在看到你疲倦地酣睡在小床上，现在我明白过来了，你还是个小孩子。昨天，你还躺在你母亲的怀里，你把头依偎在她的肩上。是的，你还是个眷恋着慈母爱抚的小孩子。我对你的要求，实在是太多了……太多了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