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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绵夏雨意外的下了整整三天三夜,我的旅途也融进了雨中。雨水洗涤了尘土的燥气,还人一个清净清明的心境。凉风袭面,清爽中悄悄裹带了秋的凋敝气息,令人心里泛起无限哀伤。
梦幻般,我来到那座宏伟的傍山宫殿“弑君宫”,搜寻传说中的极品诛颜,一切都如梦如幻,连离开也是这般传奇,仿佛发生在梦里。
我再次确信,长公主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,她的行动和思维一样迅捷,迅捷到不容我反应,只怕也没给云楚一个反应的机会,就已将我送出了落日城。真难想象,这个女人的心机智谋是用什么铸炼而成?我不知道她是怎样瞒过了云楚,反正我是越来越猜不透她了。她的心思比云楚更难猜,浮云般飘忽不定,像镜中花水中月,虚幻而不真实,当你以为你已看到了“花”和“月”时,却发现那不过都是些幻影。
没有焦点的望着车外一闪而过的景致,我忽然发现我已弄不清楚,究竟长公主是云楚的弱点,还是云楚是长公主的弱点,我对自己曾经的判断越来越没有信心。因为直到此时,我仍没猜透长公主放我回醉城的真实用意。
自两日前离开“弑君宫”的那个夜晚开始,我一直没有放弃思索这个问题,设想了多种可能,却没有一个能成功说服我自己。只是记得那夜长公主答应前,曾沉默良久,上下打量着我,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。当时不觉有异,这两日想来,那种眼神令我的脊梁骨都寒颤不已。记忆中,我似乎见过这种柔中带刀的眼神,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危机感便时刻萦绕着我。
在哪里?究竟在哪里?
我在哪里见过这种眼神?
“少夫人,前面十里处就到西墨郡了。”驾车的古巽拉开车帘欣喜道,他背上的刀伤已好了大半,只是似乎伤了些元气,看上去不如以前精神。飞羽一听到了醉城边界跟着雀跃起来,我的心却隐约仍警惕着什么,我自己也说不上来。
是啊,就要到醉城了。难道是我太敏感,想太多了?自下“弑君宫”出落日城,一路都平安无事,临近醉城的地方百姓也都照常作息,人气旺盛,哪里像是有十万大军兵临醉城城下的景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