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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此时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朱厚熜的心情,那便是“憋屈”。
对面的老者大义凛然,除了个没用的孙辈,孤身来到兴王府,大有“立身一败,万事瓦裂”之态,搞得自己好像真是什么乱臣贼子。
天地良心,朱厚熜虽然在出殡之时与冼如星口嗨过自己亲爹差点当皇帝,但那完全是因为太紧张太难受想要随便说些什么。他自认为是个聪明人,聪明人就不会去做蠢事。
宁王几代人的积攒,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占据,结果没出江西府就被当地官员一锅端了,他一个小小的兴王,怎么可能会去觊觎那个位置?!
少年涨红了一张脸,强压怒气道:“费老怕是对小王有什么误解,收留流民乃前任许知州拍案决定,当时父王重病,我为了祈福不过施了些食水。后来因为流民们比较细心,发现了宁王叛军的踪迹,如此才自发半路拦截。再者说,倘若兴王府真有什么贰心,当日宁王起兵,我与其勾连,直接拿下整个南方岂不更快?”
“那也未必,”费劲一言不发地听着,直到对方谈到此事,才反驳道:“有了初代宁王的教训,谁都知道留一手免得为他人作嫁衣裳。”
“你!”朱厚熜被他气得头晕,在屋子里来回踱步,“反正你就是认定我想反是吧?”
费宏不为所动,直勾勾的盯着他,似乎心里在衡量些什么,半天,猛然间开口道:“陛下落水了。”
“哈?”朱厚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,片刻后才明白,对方说的是自己的堂哥正德皇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