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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得是新婚头一年,奶奶刚去世没多久。家庭例行聚餐中,武逐月称要整理老人房间,把不要用的都丢了,一一细数五斗橱、老床、摇桌以及旧窗帘等。
温清粤急得驳了几句,称此事不急。武逐月语气疏离,对叔伯姑婶笑说,清粤到底是奶奶带大的,舍不得了呢。
别人听来可能只是母亲的玩笑,清粤却憋得连呼吸都不正常了。
那是奶奶的房间,少时的回忆,就这么被冷静的成年人掀篇了。
她一口一口白饭往下咽,忘了咀嚼,等吃完饭,堵得心口发慌,脸色发青。以前奶奶会给她扎针,毕竟她经常吃撑,但奶奶现在已经不在了如此想着,又打起没完没了的呃逆。
事情的开端就是这样,收尾很相似——
车水马龙,霓虹闪烁,周乃言沿闹市街一边快走一边大喊她的名字,一遍一遍,手拢成喇叭状,放声大喊。
清粤当时很天真,也没那么了解丈夫,没想起扭头跑,一路较真追着他,让他住嘴,又是跺脚,又是拧裙摆,又要捂住嘴防止打嗝声跑出,忙活死了。
直到她狂打的嗝响被吓到落跑,直到她拥堵的胃肠被气到通畅,直到她羞恼得忘了生妈妈闷气,直到周乃言捧住她的脸在商场门口用力亲吻,这一疯狂的傻b喊名字行为才停止。
温清粤不会享受大庭广众下的感情,嘴巴挨上那刻,她只想杀夫。一点都不好玩,他就是个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