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(第4/9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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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别的了,”她说;我把信放进口袋,转过脸回家去。我不能当场把信拆开;按规定我得在八点钟赶回学校,这时候已经七点半了。
我一回去就有几项任务在等着我。在学生的学习时间,我不得不坐着陪姑娘们;接着轮到我来读祈祷文;看她们上床;然后和其他老师一起吃晚饭。甚至到了最后就寝的时候,那个避不开的格莱斯小姐还和我在一起;我们的烛台上只有短短的一截蜡烛头了,我生怕她讲话一直讲到蜡烛点完。不过,幸好她吃的那顿量很多的晚餐起了催眠作用;我还没脱好衣服,她已经在打鼾了。还剩一英寸蜡烛,于是我把我的信拿出来;封蜡上盖的是一个首字母F.;我把信拆开,内容很简短。
如果上星期四《某某郡先驱报》刊广告的J.E.具有所述学识,并能提供有关品格及能力的满意证明,则可获得一个职位,学生只有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,年俸三十镑。请J.E.将证明、姓名、住址和全部详细情况寄交:
某某郡米尔考特附近桑菲尔德,菲尔费克斯太太。
我久久地仔细看着信件;字迹是老式的,有点儿不稳定,像是老妇人写的。这个情况还令人满意,原来,我心里老是暗暗感到害怕,生怕我这样自作主张,擅自行事,会有自投罗网的危险;尤其是,我希望我努力的结果是可敬的,高尚的,enrègle(2)。现在我觉得,在我目前正在办的事情上,有个老妇人在里面倒也不坏。菲尔费克斯太太!我看见她穿着黑色长衣,戴着寡妇帽子,冷淡,但是并不无礼,是英国年老可敬的典型。桑菲尔德!毫无疑问,是她寓所的名称。虽然我还猜想不出房屋的准确式样,但是我肯定那准是个整洁的地方。某某郡米尔考特;我重新回忆了一下英国地图;是的,我看见它了;郡和城都看见了。某某郡比我所住的这个偏僻的郡离伦敦近七十英里;那对我来说,就是一个可取之处。我渴望到有生活有活动的地方去。米尔考特是爱——河边上的一个工业大城;毫无疑问,是个够热闹的地方,这就更好;至少是个彻底的改变。倒并不是说一想起长烟囱和烟云,我的幻想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——“可是,”我为自己辩解说,“也许桑菲尔德离城很远呢。”
(2)法语,合乎规矩的。
这时候,已呈窝状的蜡烛坍了下来,灯芯灭了。
第二天要采取新的步骤了,我的计划不能再藏在我自己的心里;为了成功地实现计划,就得把它公开出来。在中午休息时间,我设法和监督谈了,我告诉她说,我有希望得到一个新的职位,薪俸要比我目前领的高一倍(因为在劳渥德,我的年俸是十五镑);而且请她把这件事透露给布洛克尔赫斯特先生或者委员会的什么人,肯定一下他们是否允许我把他们提出来作证人。她助人为乐,一口同意在这件事上当居间人。第二天,她向布洛克尔赫斯特先生提出这件事。他说得给里德太太写封信,因为她是我的合法保护人。于是我就给那位太太写了张便条。她回答说,我可以按我自己的愿望行事,她早已在我的事情上放弃一切干预了。这张条子由委员会传阅;在经过了我最讨厌的拖延以后,委员会终于正式同意我尽我可能改善自己的境况,而且还加了个保证:由于我在劳渥德当教师和当学生行为都一直很好,所以将立即给我出具一张证明我的品格和能力的证书,由学校的督学签了字。
因此,过了大约一个月,我收到了这张证明。我寄了一份给菲尔费克斯太太,并且收到了她的回信。她说她感到满意,而且约定两星期以后是我开始在她家担任家庭教师的时候。
我现在忙着各种准备工作,两星期很快就过去。我衣服不很多,不过,已经够我用的;收拾衣箱,我只要花最后一天就足够了。我的箱子就是我八年前从盖兹海德府随身带来的那一个。